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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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獅五不願意位居人下,但其他獸人不同,對大部分獸人,特別是地位低的獸人來說,誰做首領(lǐng)差距并不大,只要自己能吃飽喝足就行。
獅五為了首領(lǐng)位置咬牙不肯說同意,而他身後那些堅持不住的獸人則迅速松了口,甚至有人高喊著知道部落裏的鹽在哪裏。
白安等人活了這麼大歲數(shù),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一起生病,更不用說黑鬢部落的獸人了,一群人是前所未有的懼怕,擔(dān)心自己會死亡。這時候別說首領(lǐng),就算獸神真的顯靈,也沒有自己身上的病要緊。
獅五之前能夠命令其他人,是建立在其他獅族認可他是首領(lǐng)的前提上,現(xiàn)在人人自顧不暇,他的話自然也沒多少人聽。
一群人都在這裏也不像話,白圖選了幾個癥狀輕一些的獸人,讓他們帶著白奇等人去黑鬢部落取鹽,然後讓剩下的人和趕過來的黃獅部落和白獅部落把黑鬢部落的人搬開。
即使溫度已經(jīng)開始慢慢上升,現(xiàn)在地上依舊剩下一層薄薄的冰霜,這群人在地上趴的時間久了,融化的水會全部滲進獸皮裏,到時候食物中毒加感冒,生病的時間只會更長。
安排完這邊的事情,白圖則派了個速度快的獸人回部落,通知部落的獸人燒熱水。
熱水部落一直有,不過白圖的目的是為了給這些人催吐,一星半點根本不夠用。
黑鬢部落有不少幼崽早上也跟著吃了食物,正在山洞內(nèi)疼得哭喊,白奇帶人過去拿鹽的時候順便把幼崽帶回部落了。
年齡小的幼崽抵抗力低,即使有些能變成人形,也只有七八歲左右,白圖把為數(shù)不多的藥物拿出來給幼崽,只是一些最基礎(chǔ)的草藥,完全對癥的一時半會找不到,但比什麼都不吃好一些。
至于其他獸人,白圖能做的只有灌鹽水催吐。
獸神大陸的獸人,最能吃腐肉的是禿鷲族,其他部落的獸人少吃些也可以,但不能多吃,在身體承受範(fàn)圍內(nèi)最多會疼一會,不至于這麼嚴(yán)重。
這次大面積食物中毒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變質(zhì)的食物吃的太多了,以往獅族也吃過味道不對的食物,不同的是那時大家都知道食物少,盡可能省著吃,一小塊肉恨不得吃上幾天。
這次獅五一句隨便吃,可不是能吃多少吃多少,一頓下來,飯量少的都吃了好幾塊,白奇過去的時候黑鬢部落儲存食物的山洞只剩下一些食鹽和被嫌棄堆在一旁的骨頭獵物皮毛,獅五過于自信,以為打探了幾天後這次行動就萬無一失,想用這次吃飯激勵出獅族的戰(zhàn)意,也算是自作自受。
獅五看到白奇把部落裏的鹽拿到兔族時眼睛都快噴火了,只是這時候他想法沒人在意,其他獅族聽到鹽水有用後全都搶著喝。
鹽是重要,那是在大家都平安的時候,現(xiàn)在小命都快沒了,誰還在乎部落的鹽夠不夠吃,更何況過了今天,部落還在不在都不一定。
獸人的身體強悍,當(dāng)天還在上吐下瀉有的甚至連走路都需要人扶著,第二天就有一半恢複的。
就算恢複,一群人也不敢多動,畢竟周圍都是雪兔部落的獸人,萬一被當(dāng)成攻擊打一頓就糟了。
第三天,獅族的獸人基本恢複的差不多,逐漸出現(xiàn)分幫結(jié)派的狀況。
一部分堅持認為他們那天中毒是受到了獸神的懲罰,攻掠雪兔部落的行為不對,應(yīng)該聽從雪兔部落的安排。一部分覺得白圖說的對,他們就是因為吃了太多壞掉的食物才會這樣,不過同樣覺得搶奪是錯的。
還有一些獅族則覺得搶奪食物天經(jīng)地義,以前狂獅部落搶了那麼多部落不也沒事,最後還是被他們趕走的,搶食物的部落又不是他們一個。這一部分還分為兩派,一派認為是這次運氣不好,另一派認為是獅五不行,想換個首領(lǐng)。
黑鬢部落的獸人基本都被關(guān)在了這一處,因為人數(shù)多,加上他們是打算攻打雪兔部落的,大家不約而同忽略了給食物這個問題,一群獅族兩天沒吃飯,覺得呼吸都是苦的。
越是饑餓難耐脾氣越暴躁,加上天冷睡不著覺,總之看到的一切都覺得不順眼,本來只是分成幾夥,中間不知道起了什麼沖突,直接打了起來。
幾天以來的憋屈加上怒火,幾夥人誰也沒留情,打著打著竟然變成獸形打,等看守人員帶著其他人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受傷了。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受傷最嚴(yán)重的人是獅五,其他獅族只是些皮外傷,獅五本來被狼啓劃傷了脖子,一群人打架的時候有人不服氣獅五一直以來的強制手段,趁亂攻擊他,導(dǎo)致脖子上本來已經(jīng)開始止血的傷口再次裂開,等幾方停下來時,已經(jīng)流了很多血。
一部分擁護獅五的獸人開始慌了,嚴(yán)格說起來今天是他們挑起的事,這些人和獅五或多或少有些關(guān)系,平時在部落耀武揚威慣了,現(xiàn)在看不慣其他人就這麼老老實實在這裏待著不反抗,想通過獅五命令其他獸人闖出去。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以前在自己部落說攻擊兔族還能聽一聽,現(xiàn)在這種狀況,想沖出去不是找死嗎,而且那群人只會動嘴皮子催他們,自己都不敢反抗。
兩邊吵起來後獅五想跟以前一樣用身份壓制那些不聽話的獸人,只是現(xiàn)在不服他的比聽他話的人多得多,理所當(dāng)然被群毆了。
獅五傷勢一重,想搞事情出去的獸人也老實下來了,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獅五。
白圖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和白安商量建造新的磚窯,現(xiàn)在磚窯的數(shù)量不少,只是要蓋那麼多房子,明顯不太夠用。原料上不能縮減,既然磚窯不夠那就再加,反正各種窯蓋了這麼多,早就已經(jīng)熟練了。
這邊正忙著聽到黑鬢部落自己打起來的消息,一時間有些無語,一個部落的獸人都能打起來,挺能折騰。
白圖看看手中的安排,琢磨了一下,也別休息了,都去幹活。都能打架了,證明身體已經(jīng)恢複好了,既然這樣,那萬萬沒有讓他們閑著的道理。
“全部送去燒磚。”現(xiàn)成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反正讓他們閑著還容易搞事情。
送去幹活後黑鬢部落的獸人果然老實多了,一方面是獅五重傷讓親近他的獸人安分許多,一方面就是到了幹活的地方發(fā)現(xiàn)還有不少獅族和禿鷲族。
這麼多人都沒能反抗,他們還是好好幹活吧。
黑鬢部落的獸人還在這裏看到了熟人,就是之前被黃獅部落俘虜?shù)哪切┆{族。
當(dāng)時獅肅突然攻擊,黑鬢部落確實沒反應(yīng)過來,被抓過來的獸人都在這幹活,不同的是這部分獸人幹的工作更髒更累。
看到他們,黑鬢部落人群中有幾個臉上開始冒冷汗,不由開始慶幸。
然而他們的僥幸心理沒有維持多長時間。黑鬢部落的獸人抓過來沒幾天,獅肅帶著幾個之前被囚禁的獅族來找白圖。
獅肅這次過來是想讓這幾個獅族辨認一下幼崽,本來這件事情在帶回這些獅族的時候就能做,但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身體比較弱,而且還懷著幼崽。
身體弱代表受不了刺激,無論是否實話實說,丟失幼崽的獸人看到獅子幼崽,心情肯定會激動,而黑鬢部落送走那麼多幼崽,雪兔部落沒有認親成功的獅族幼崽只有十來只,說明肯定有人的幼崽已經(jīng)沒了。
心情大起大落更容易傷身,獅肅和白圖商量過後決定先瞞著那些獅族,等她們生完幼崽、身體稍微好一點的時候,再把還有幼崽活著的消息告訴她們。
本來和幼崽相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只是想到還有一些幼崽因為獅五的原因永遠的失去了性命,一群人就越發(fā)怨恨獅五。
一個沒找到自己幼崽的獅族在旁邊看著剩下的獅族幼崽,突然跟白圖道:“我可以用食物換我的伴侶嗎?”
白圖愣了一下,當(dāng)初獅肅救出來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被自己的伴侶關(guān)進去的,面前的這個獅族也不例外。
讓他意外的是都這樣了,對方竟然還要將伴侶換回去?
不止白圖,其他人也很意外對方說的話,獅肅臉上表情有點不好:“獅雨!”
但凡說這句話的是其他人,獅肅都沒有這麼生氣,讓他氣憤的是說這句話的是他妹妹,他的親妹妹。他為了把對方救回來,冒著受傷的危險,帶著族人闖進黑鬢部落。
作為哥哥,他救獅雨是應(yīng)該的,但是部落裏其他人呢?獅雨這句話,讓部落裏的族人聽到了會怎麼想?她對得起辛辛苦苦冒險去救她的那些人嗎?
獅雨沒有理會哥哥的話,依舊看著白圖:“我會制藥,雖然會的不如你多,但也學(xué)過很久,我還認識許多植物,知道怎麼毒死一個人,我可以用藥草和食物換他回來嗎?”
白圖看看獅肅,又看看獅雨,微微停頓了一會。
剛聽到獅雨那句話的時候,他確實很震驚,但是現(xiàn)在,特別是聽到獅雨說認識草藥和毒藥,白圖突然覺得獅雨想做的事情可能和他們想的不一樣。
“你想幹什麼?”白圖問。
獅雨看著他,考慮他會答應(yīng)自己的概率,許久後,獅雨想通了,緩緩道:“我不想讓他過的這麼好。”
獅肅和雪兔部落來往的次數(shù)多,獅雨即使沒跟著過來,也了解一些事情,知道就算是被懲罰去幹活,也不會餓著肚子,獅雨覺得這樣太便宜他了,她的幼崽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性命,而作為把幼崽送出去的幼崽父親卻吃喝不愁,她不想對方這麼舒服。
白圖思索片刻:“不要食物,人你帶走吧。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體,等夏天過來幫忙收拾藥材。”
長期被關(guān)在一個山洞裏,裏面全是和自己狀態(tài)一樣的獸人,生下來的幼崽直接被抱走,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時候又要懷第二個,這些人多多少少都出現(xiàn)了一些心理問題。
只是有的人尚且能夠忍住,有的卻已經(jīng)崩潰了,獅雨顯然是後面這種情況,之前一連串的打擊,就算被接回了部落,心理上的傷疤也不可能這麼快撫平。現(xiàn)在得知幼崽已經(jīng)死亡,更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如果不給對方一個發(fā)洩途徑,她的狀況會越來越嚴(yán)重。
而且獅雨的伴侶確實也沒做什麼好事,囚禁伴侶、明知道幼崽他會遭遇的事情依舊把幼崽送出去,都是正常人幹不出來的事。
之前獅肅攻擊黑鬢部落的時候,獅雨的伴侶趁亂逃開了,而這次攻擊雪兔部落對方也功不可沒。
無論站在黃獅部落還是站在雪兔部落的位置上,對方都是罪大惡極的惡人,只要確定獅雨不是心疼伴侶才把人要回去,白圖就願意給。
到目前為止,部落裏幹活的獸人還有很多,不缺這一個。
獅雨也沒想到白圖真的會同意,眼中稍微多了點亮光。
雖然同樣是黑鬢部落的,但不同時期被抓過來的獸人工作種類不同。
之前被獅肅送過來的那些人幹的活更重更累,畢竟那些是獅肅拿來換糧食的,而且本身也罪大惡極。
而這次被抓過來的黑鬢部落成員,雖然也沒做對事情,但裏面有些是反對獅五去侵占其他部落領(lǐng)地的,看在這些人的面子上,在人員全部分組前白圖給這些人安排的工作都不是很重。
當(dāng)然和雪兔部落血狼部落這些部落做的工作還有些差距,但至少比獅肅送來那些獅族好多了。
獅雨的伴侶在看到獅肯等人生活的狀態(tài)後嚇了一跳,無比慶幸自己上次沒被抓住,同時幸災(zāi)樂禍,嘲笑獅肯那麼寶貝自己的伴侶,最後還不是連他都不如。
嘲笑的話說出去不到半天時間,他就被帶到了獅雨面前,看到獅雨那一瞬間,頓時明白對方是過來解救自己的,被巨大驚喜包裹住的獸人完全忽略了周圍其他人的表情。
“雨!我就知道你會過來,你是不是要接我出去?”
獅雨臉上看不出表情,嘴唇緩緩動了一下,仿佛勾勒出一個笑容:“是,我接你回去。”
獅雨把她的伴侶帶回去之後,白圖緊接著把黑鬢部落的獸人分成了幾個隊伍。
之前參與過囚禁事件的單獨一個隊伍,這次主動來打兔族的獸人一個隊伍,本來沒有打其他部落的想法,只是迫于獅五等人的壓迫不得不服從的獸人一個隊伍。
總之犯的錯誤越少,工作越輕松,待遇越好。分成幾個隊伍後,每個隊伍的人數(shù)少了,管理起來更加方便,本來渾水摸魚的人現(xiàn)在也沒辦法偷懶,工作效率更好。
在雪兔部落,除了幼崽,就沒有人吃閑飯。
白圖沒在黑鬢部落的獸人身上消耗太多時間,天氣暖和以後部落的事情越來越多,根本沒有時間。
不過就算再忙,白圖也抽空看了一下狼啓的狀況,上次打獅五那次他就覺得對方比之前更能打了,觀察下來確實不是錯覺。
同樣是獸形,比冬季前期又壯了一圈,只是最近為了照顧幼崽,他們大部分時候都是人形休息,看不太出來。
白圖在確定狼啓用獸形打完人後也不會有任何不適才放心。
忙起來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特別是還有幾個幼崽在照顧,白圖感覺兩個幼崽才剛學(xué)會變?nèi)诵文兀恢挥X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月。
外面的冰雪融化後滲進土壤中,也就幾天的時間,地上樹上慢慢開始出現(xiàn)綠芽。
獸神大陸的春天十分短暫,白圖幾乎一天也不舍得耽誤,打算將春天能種的植物都種了一遍,包括春小麥、各種豆類、上次集市購買的水稻、地瓜和各種水果。
趁著野草還沒長出來,白圖先一步安排人種植糧食,并且單獨分出一隊獸人,以後專門照顧這邊的作物。
此時沒人會想到,這些不起眼的植物以後會有多大的作用。
春天的野草對種植和照顧作物的獸人來說是麻煩,但對另一個隊伍來說就是好事了,養(yǎng)殖隊。
冬季以來,部落裏的獵物基本全是待在養(yǎng)殖區(qū)內(nèi),體重噌噌漲,飯量也是一天比一天大,冬季之前準(zhǔn)備的幹草消耗的特別快,眼看就要沒了,外面野草生長讓養(yǎng)殖獵物的獸人松了口氣,終于不用一直想怎麼給獵物找吃的了。
雖然可以把獵物殺掉囤起來慢慢吃,但吃慣了新鮮的食物,誰想吃那些囤放許久的,而且黑鬢部落發(fā)生的事情也讓大家有些慶幸,幸虧他們沒吃那麼多變味的食物。以前是條件不允許,獵物夠吃就不錯了,根本等不到壞掉,現(xiàn)在是吃的時候才去抓,一頭獵物最多兩三天就能吃完,也不會放壞。
有新的野草冒出,雖然剛開始有些少,但加上之前剩下的玉米稭稈等食物,完全可以堅持到野草遍地。
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連幼崽的生長速度都變得快了不少,白圖在給兩個幼崽喂食物的時候明顯發(fā)現(xiàn)重了不少,抱起來肉墩墩的。
“可惜沒有秤。”白圖嘀咕道,現(xiàn)在大家用來測量多少的工具是碗,只是碗的大小也不是完全一樣,不過沒人計較這一點差距,更精確一些的測量工具沒有。
白圖琢磨了一下,打算自己做,主要是想直觀的感受一下幼崽們的重量變化。
之前這兩個幼崽獸形時只覺得長大了,也沒個大多少的概念,現(xiàn)在變成人形了,記錄一下也好作為一個參考。
沒有電池等物品,電子秤是想都不要想,白圖做的是老式提秤,在靠近需要稱重的地方拴繩子,利用杠桿原理,後面加一個重量比較小的秤砣,根據(jù)距離能得出需要稱量的物品有多重。
聽起來簡單,但真正制作起來遇到的問題不止一點。
首先就是一斤有多重,這個問題如果換個時空,那肯定很好回答,一瓶500毫升的水、一包食鹽、兩瓶奶……總之到處都是參照物。
但是現(xiàn)在,那些通通都沒有,白圖想著反正沒有人有一斤多重的概念,幹脆選個差不多的參照物,畢竟只是為了自己記錄更加方便,要的是增長幅度。
白圖拿出兩個用來喂幼崽吃飯的小碗,本來部落沒有這麼小的碗,但那些剛出生幼崽的飯量實在太小了,如果用一個大碗或者大盤子盛放羊奶,只有碗底有淺淺的一層,這邊幼崽還沒有喝兩口,那邊羊奶就已經(jīng)涼了。
為了方便幼崽使用,白圖讓木工做出了全套的小碗、小盤子和小勺子,并且幼崽的餐具單獨存放,方便的同時更加幹淨(jìng)衛(wèi)生,幼崽也不會動不動就生病。
一些對成年獸人沒有任何作用的病菌,幼崽碰上可能會生病,之前幼崽夭折的概率高,也不是沒有生活環(huán)境太亂的原因。
為了收拾起來的時候比較方便,這些餐具的大小全都是一樣的,白圖拿出來這個小碗大概能放半斤水。
白圖去打鐵那邊要了幾個鐵盤,又弄了一根筆直筆直的木頭,打好孔栓好繩子,之後開始繪制各種不同的重量標(biāo)志。
以兩小碗水為第一個刻度線,後面每增加兩碗水的重量就再畫一條線,最後一桿秤最多可以稱五斤的物品。
這個秤留著稱幾個小的幼崽,白圖用同樣的方法制作了兩個大號的,一個最多可以稱到二十斤,一個最多稱五十斤。
不過後面那個最大號的就不是提在手上了,而是掛在牆上用。
三桿秤從小到大排列起來,至少可以用到幼崽十歲以後。
成品既然做出來了,白圖考慮了一下,幹脆教給木工,多做一些留著部落各處用,比如食堂就可以安排一些。
現(xiàn)在做飯靠的是口口相傳,如果有新的獸人去食堂工作,兔木或者其他獸人做飯的時候,對方先跟在旁邊看,學(xué)會了之後自己試探著做,不過這時候旁邊要有一個人盯著,一直到熟練掌握。
白圖見過他們?nèi)≌{(diào)料,主打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比如說鹽,兔木抓一把,跟著學(xué)的獸人也抓一把,只是不同年齡、不同性別、不同種族的獸人手掌大小不同,這一把鹽下去,口味有鹹有淡。
大部分獸人不在意,畢竟以前想吃鹽都吃不到,現(xiàn)在鹹一點或淡一點都能忍受,但到底不如口味合適的好吃。
後面進行調(diào)整後基本是用勺子盛,但同樣有個問題,不是所有的食物都適合滿滿一勺鹽,如果這一鍋食物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二,或者只有一半,放調(diào)料的時候也夠為難人的。
有了秤就不用擔(dān)心這些了,到時候直接規(guī)定一斤肉放多少鹽,根據(jù)一鍋肉的重量去秤調(diào)料,保證口味會和之前的一致。
木工的效率驚人,白圖這邊剛把制作方法告訴他們,不到兩天的時間就把成品送過來了。
食堂的鍋是大號的,用來稱肉重的秤當(dāng)然也是大號,稱一百斤的食物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有了秤,食堂的食物味道明顯統(tǒng)一了許多,不光一日三餐,制作出來的零食口味也比之前穩(wěn)定了。
沒有的時候感覺用不到,手中有了發(fā)現(xiàn)能用到的地方不少,比如幼崽的飯量,白圖專門制作了一個超小號的,來秤五個幼崽一天吃多少。
白圖特別喜歡記錄幼崽的身體變化,包括不限于體重、身高、飯量等等,總之都記下來,留著以後沒事的時候翻看。他像所有的新手父母一樣,恨不得留下幼崽們每天的變化,如果用手機,相冊裏估計全是幼崽的照片。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兩個大點的幼崽慢慢開始學(xué)習(xí)以前不會說的詞。
除了最開始的爸爸和叔叔,幼崽們還學(xué)會了抱、渴、餓等詞彙,熟練掌握這些詞彙以後幾乎沒有閑著,只要看到旁邊有人,就開始提要求。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兩個幼崽故意的,白圖和狼啓在的時候提出的要求完全不同。白圖過來時,提出次數(shù)最多的要求就是抱、抱抱、親親。而如果狼啓在旁邊,那就是一會渴了一會餓了,總之有提不完的要求,不讓他打擾白圖陪他們。
狼啓活了這麼多年,如果看不出兩個幼崽的小心思就怪了,看在兩人年紀(jì)這麼小的份上不跟他們計較。
只是從變成人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兩個月的時間了,兩個幼崽有一個地方完全沒有變,那就是父親兩個字,到現(xiàn)在還沒有學(xué)會。
狼啓總覺得是自己教的次數(shù)太少,所以兩個幼崽才沒記住。
白圖對于這個說法持懷疑態(tài)度,還沒來得及跟對方說什麼,聽見外面白奇在叫他。
“我出去看看,你看著幼崽。”白圖道,最近事情多,正陪著幼崽突然被叫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白圖盡量和狼啓錯開,只要幼崽醒著,至少留一個人在山洞守裏。
幼崽本來正在和白圖玩,白圖被叫出去之後,山洞裏只有他們和狼啓,灰發(fā)幼崽白淨(jìng)的小臉皺成了一團,作為哥哥的黑發(fā)幼崽擡手拍拍他的肚子,想哄他睡覺。
灰發(fā)幼崽剛安靜下來一會,眼前多了一個身影,兩個幼崽不約而同閉上眼睛。
狼啓看著兩個看到自己過來就開始裝睡的幼崽,伸出手指點點幼崽的臉蛋:“叫父親。”
裝睡失敗,兩個幼崽睜開眼,圓乎乎的大眼睛看著狼啓,就是不叫。
狼啓沉默片刻,剛要再說,灰頭發(fā)的那個突然想到了什麼,緩緩張開口。
“媽~媽!”
狼啓:“???”
不懂這兩個字的含義,狼啓只覺得哪裏有些不對,本來打算等白圖回來之後問一下,只是白圖出去是因為居住區(qū)那邊的安排出了點問題,等解決完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大半天沒看到白圖的狼啓早就把那個問題甩到了腦後。
白圖是幾天後才聽到幼崽喊狼啓媽媽的,差點直接笑出聲。
字正腔圓,絕對沒聽錯。
不過就算白圖沒笑出聲,狼啓依舊發(fā)現(xiàn)了不對,抓著他問怎麼回事。
白圖哭笑不得,把媽媽這個稱呼的含義、幼崽學(xué)到這個詞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下。
教兩個幼崽叫叔叔失敗以後他就放棄了掙紮,反正爸爸這個稱呼也不錯,他和狼啓對待幾只幼崽是一樣的。
前幾天他一時興起,哄幼崽的時候說了幾句以前商場門口兒童搖搖車的歌。
幼崽的學(xué)習(xí)能力是驚人的,只是有時候?qū)W習(xí)的內(nèi)容不太對,他前前後後至少說了十幾個稱呼,誰知道幼崽怎麼能從中間選了一個十分貼合但性別不同的。
“不行啦哈哈哈哈。”白圖擺擺手,狼啓教父親這兩個字至少教了一個月,兩個幼崽至今沒有喊過,他提起媽媽這兩個字只說了一次,幼崽就記得清清楚楚,還喊上了。
要不是確定幼崽年齡小,白圖都懷疑兩只是故意的了,以前叫叔叔,現(xiàn)在叫媽媽,總之就是不按狼啓的想法來。
其實稱呼本來沒什麼,主要是狼啓自從知道爸爸的含義之後,就對父親這兩個字有了執(zhí)念,一有機會就對著兩只幼崽教,看那架勢是不教會不罷休。
但偏偏就是那麼奇怪,越想要什麼越是得不到,白圖每次看到狼啓郁悶的表情就想笑。
狼啓微微低頭看著眼底含笑的白圖,趁他不注意,迅速靠近,最後在他嘴角咬了一口。
“幼崽在呢!”白圖瞬間收起笑容,拍了他一下,不像話,五個幼崽都在旁邊呢,兩個大點的最近睡覺的時間比以前少了,正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
發(fā)現(xiàn)白圖轉(zhuǎn)身看自己了,兩個幼崽張開手。
“爸~爸~”
“來,爸爸抱。”白圖抱起幼崽,提醒狼啓,“居住區(qū)最裏一圈已經(jīng)設(shè)計完成了,你先去選一下房子。”
新的居住區(qū)并不是只有住這一個功能,而是和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一樣包括日常所需的所有活動,不同的是一個擴大版。
居住區(qū)最中心的位置留出來一塊用來儲存食物,那是最安全最保險的地方。
中心區(qū)域另一邊則是用來商議事情和他們平時辦公的地方,等全部搬過去以後就不好再像現(xiàn)在這樣有點事情上門找了,單獨設(shè)立幾個用來辦公的房間,比現(xiàn)在更方便。
中心位置外圈是學(xué)校、綜合幼兒園、食堂等建築,再往外就是居住的地方。
部落統(tǒng)一安排居住位置,但不會硬性要求必須住在哪裏,劃分為大概區(qū)域後給大家一個自由選擇的範(fàn)圍,按照積分從高到低往下排,積分越高,選擇的時間越往前。
其實住在哪裏都差不多,只是給了選擇的權(quán)利以後大家會更加舒心,在住進去之前選好自己的鄰居,也避免一些小摩擦。
白圖對住在哪裏沒多大意見,他只是想著別人都選了,讓狼啓也選一下。
狼啓聽到選住處的時候表情一僵,正在哄兩個幼崽的白圖沒注意到,等他哄完幼崽出去的時候,狼啓還在對著圖板愣神。
圖板有兩個,一個是新住處那邊整體的縮略圖,包括哪邊是糧倉,哪邊是食堂等等。第二個是幾排房屋,狼啓需要在這裏面選他們住的。
白圖看狼啓的眼神好像沒放在第二個圖板上,曲起手指敲了敲:“回神了。”
狼啓回神,看向他。
“不就選個房子,有這麼難選嗎?”白圖指著那幾排房屋,懷疑對方?jīng)]看懂旁邊的標(biāo)注,開口解釋道,“南邊狼族多,北邊兔族多,安和晨他們應(yīng)該會住在這裏,澤喜歡找小狼們玩,住在這邊的可能性比較大……”
其實他們都在這一塊,也只有這幾個選擇,區(qū)別不外乎是距離白安近一點還是距離狼澤近一點,而這個遠近指的是隔一個院子還是隔五個院子,在他看來沒什麼差距,不過是一個街頭一個街尾。
狼啓盯著他,沒有看他手指的地方,也沒有說話。
“怎麼了?”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天,白圖一般能猜出狼啓的情緒怎麼樣,現(xiàn)在心情顯然不太好。
“這上面沒有你的房子。”狼啓緩緩道,為了不和他住近,連幼兒園旁邊這種地方都不願意住了?
白圖:“???”
“一定要離這麼遠嗎?”狼啓問,其實他剛想問的是,搬到新住處是否只是個借口,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遠離他。
狼啓想起白圖打算建造居住區(qū)的時間,就是他恢複後沒多久,想到失憶期間和白圖的相處,再想想恢複記憶後到現(xiàn)在,狼啓忍不住開始懷疑。
或許白圖喜歡的不是現(xiàn)在的他,而是失憶時的他。也有種可能,無論是否失憶,白圖都不喜歡,不然不會迫不及待遠離他。
這個想法一旦升起就控制不住,特別是對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算趕走他,狼啓努力控制住自己,盡量溫和地問。
白圖:“???”
白圖深吸一口氣,沒好氣道:“怎麼,幼崽都五個了,你還想搞分居?”他算是看明白了,面對狼啓的時候一定一定要把話說清楚,不然他分分鐘歪到十萬八千裏以外。
他不就把“去選我們的房子”這句話縮減成了“去選房子”嗎,狼啓倒好,一會的功夫,直接腦補了分居,他再晚來一會,對方是不是能想到生死不複見?
即使內(nèi)心再難受,狼啓也不會忽略白圖的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然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白圖。
他第一次聽到分居這個詞,但和白圖生活了半年,能明白一些詞可以拆開以後解釋再組裝起來,分居兩個字顯然就是分開居住,白圖這麼說,是不打算和他分開住?
這個驚喜來的太過突然,狼啓瞬間站起來,一只手剛碰到白圖,外面?zhèn)鱽砹艘坏朗煜さ穆曇簟?br />
“什麼幼崽?”黑蕭緩緩走了進來。
天氣不那麼冷了之後白圖就喜歡在最外面的這一間做事情,放桌子的這個地方中午能夠照到太陽,當(dāng)然,能夠照太陽就代表著是正對著外面的。
圖板是剛才白安過來的時候白圖拿出來的,順便就放在桌上了,因為不涉及什麼隱私,兩人也就沒進屋,只是都沒想到黑蕭會過來。
不過詫異也只是一瞬間,看到黑蕭時白圖只剩下高興,前後加起來,兩人已經(jīng)三四個月沒見了。
“哥!”白圖迎了上去。
一個稱呼,黑蕭瞬間把剛才聽到的話忘了個一幹二淨(jìng),抱住白圖,過了好一會才舍得松開。
“瘦了。”黑蕭看著白圖,目光從他的嘴角移開。即使早就見過兩人的相處方式,現(xiàn)在看到還是有點無奈,他單純的弟弟,就這麼被大尾巴狼叼走了。
“沒有。”白圖連忙搖頭,瘦是真沒瘦,只是冬季之前兩人分開的時候天氣比現(xiàn)在冷一些,他身上穿的多,而現(xiàn)在氣溫溫和,加上在山洞裏一點都不冷,衣服少了一些。
然而在黑蕭眼中白圖就是瘦了,心疼地揉揉他的頭:“你上次要的橡膠我?guī)н^來了,回部落的時候還遇到一種很像絨毛的白色植物,我覺得你可能會喜歡,專門給你拿了過來。”
黑蕭知道白圖就喜歡一些大家沒見過或者習(xí)慣忽略的物品,從紅鷹部落回黑鷹部落的路上看到那種植物直接停下來去摘了。摸著挺舒服的,只是一團一團的沒辦法用,不過黑蕭相信,白圖一定知道那是什麼。整個獸神大陸,就沒有白圖不認識的東西。
日思夜想的橡膠終于到了,白圖喜出望外:“謝謝哥!”
幾個月不見,黑蕭有說不完的話想說給弟弟聽,只是這邊剛說了兩句,隱約聽到有幼崽的聲音。
白圖同樣聽到了,只能暫時停下和黑蕭的交談:“我先去看下幼崽。”
黑蕭點頭,想起剛才似乎兩人也在談?wù)撚揍蹋氲饺ゼ新飞蠋У哪莾芍挥揍蹋行┮馔猓歼^去這麼多天了,原來還在幫忙養(yǎng)。
白圖看黑蕭還在外面站著,招招手:“來裏面,外面有風(fēng)。”洞口那處白天是挺好,曬太陽的時候暖洋洋的,就是晚上有點風(fēng),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沒有太陽了,還是裏面的房間暖和。
黑蕭也想多陪白圖一會,點頭跟了上去,前一刻還在為弟弟想著自己而高興,下一刻,從中間房間透過臥室門看到床上的一群幼崽,黑蕭愣住。
即使有圍欄擋住,他也絕對不會看錯,是一群幼崽,不是兩只。
“這是什麼?”黑蕭轉(zhuǎn)頭看向白圖,表情難以置信,“這些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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